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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雞精哪家好html模版北京人藝65歲,《茶館》還是那麼火,達康書記粉都來瞭


每年的6月12日,是被視為“中國戲劇最高殿堂”的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生日。如今,北京人藝迎來65周年院慶。
6月12日剛一過零點,人藝的演員、工作人員們,便紛紛用“祝福我們的劇院我們的傢生日快樂”的圖文內容在朋友圈“刷屏”;當晚,薈萃眾多名角大腕的北京人藝看傢大戲《茶館》也在首都劇場拉開本輪首演的序幕。這一座老劇院,這一出經典老戲,依然在等待著無數新老觀眾。
作為北京人藝的招牌劇目,由老舍編劇,焦菊隱、夏淳導演的三幕話劇《茶館》自1958年首演以來,已度過瞭近六十年的歷史。這出有著近50個人物的經典大戲,伴隨著時代沉浮,久經沉淀,始終是北京人藝也是中國話劇的金字招牌。
《茶館》每次演出,都一票難求,今年更是出現瞭開票日當天觀眾凌晨3點多就排隊買票,6個小時12場演出門票就全部售罄的盛況。
1992年7月16日,北京人藝建院四十周年之際,《茶館》在首都劇場的第374場演出,成為於是之、鄭榕、藍天野等老一輩《茶館》演員的告別之作,至今令人難忘。
於是之、藍天野、鄭榕主演的老版《茶館》
而如今,以梁冠華、濮存昕、楊立新為代表的這一版《茶館》,也已經演瞭300多場;今年64歲的濮存昕和60歲的楊立新,也都到瞭即將退休的年齡。65歲的北京人藝,未來將如何向前發展,延續輝煌?這出常演常新的《茶館》,又將會有什麼樣的新人新貌?這些不僅是每個熱愛北京人藝的觀眾所關心的問題,更是每個人藝人心中無法回避的思考。
北京人藝首任院長曹禺先生曾說:“北京人藝有很多經驗,但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是藝術傢們對戲劇藝術的癡迷熱愛,對戲劇藝術鍥而不舍、精益求精的治藝精神。”在北京人藝65周年院慶之際,在《茶館》再次“開門迎客”之際,就讓我們帶著這些問題走進人藝後臺,聽聽這些藝術傢們心中的人藝和《茶館》。
梁冠華:“要對得起身上的玩意兒!”
“《茶館》到底演瞭多少場?”整個北京人藝,對這個問題最心知肚明的,是茶館老掌櫃王利發的扮演者梁冠華。
《茶館》的舞臺上,有一本“賬簿”,每次演出,梁冠華都會在上面默默記錄下演出場次和這一場演出的情況,比如換瞭新演員,或者出現瞭什麼需要註意的問題……記滿一本,便再換一本,雖然是劇中道具,但也已經成瞭“《茶館》大事記”的歷史文物。
這厚厚的賬簿裡,記得全是不能外傳的“幕後秘密”
人藝後臺的化妝間,都是按照每個戲的主演順序安排的。第一間總是最令人神往的;尤其是《茶館》,幾十個演員,隻有王掌櫃有單獨的化妝間。但梁冠華每次都把貼在化妝間上寫著他名字的名簽撤掉,無論是在首都劇場,還是在外地外國巡演的後臺,對於他來說,走進瞭這裡,“梁冠華”就不存在瞭,一切都是為角色準備的。
王潤攝
這些年,以“狄大人”名號風靡全國的梁冠華唯一還登臺演出的話劇,就是《茶館》瞭。這個戲,在他心裡依然有著至高無上、不可替代的神聖位置。
其實,《茶館》第一幕,梁冠華的造型最簡單,幾乎不用化妝,戴上頭套帽子、穿上服裝就上臺瞭。但每次演出前,他都會遵循著多年前剛到人藝時接受的老先生們的教誨,提前兩個多小時就到後臺。雖然腸胃不好,但他依然堅持演出前不吃飯,關起門來,慢慢讓自己從外面那個喧鬧的世界進入王掌櫃的內心。
“隻要是晚上有演出,我就哪兒也不去瞭。哪怕是在外地外國,也不敢到處逛去。其實戲早就爛熟於心瞭,但就怕萬一遇上點兒事,影響瞭演出,不是讓自己後悔嘛!比如隨便吃東西,肚子拉稀怎麼辦?”梁冠華一邊擺弄整理著自己戲中的假胡子和幾件衣服,一邊笑道:“你知道我當年在美國紐約演出的事兒嗎?”
他聲情並茂講起那次又驚險又尷尬的經歷:“第一幕的時候我肚子就不行瞭,使勁憋著,滿臉的大汗珠子!但沒辦法啊!一直憋到第二幕,終於有兩分鐘的空兒,我實在忍不住瞭,撒丫子就往後臺跑,沖進最近的女化妝間的衛生間,幸好沒人,一下解決瞭,立刻奔回臺上,愣沒耽誤戲。旁邊人都驚呆瞭: 我天,這是我見過上大號最快的! ”
沒辦法,《茶館》兩個半小時的戲,梁冠華幾乎全在臺上,就連中場休息的15分鐘,他還得趕緊為下一場戲搶妝。有一次在深圳演出時,演到二幕換三幕,梁冠華那條全靠褲腰帶系著的大緬襠褲松得快掉瞭,他都沒時間提一下,隻能偷偷跟扮演秦二爺的楊立新說:“你晚三秒鐘上來,讓我到旁邊提一下褲子。”
在老版《茶館》中,梁冠華曾經跑過黃胖子的龍套;還曾是英若誠扮演的劉麻子的C制,隻是他從來沒機會上臺演過這個角色。但《茶館》中所有的角色,梁冠華都爛熟於心,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當年我就說,除瞭女的和王利發,《茶館》中任何角色我都能演。”
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是,慧眼識珠的林兆華導演和北京人藝領導班子,在1992年決定復排《茶館》時選中瞭他來主演王利發。以往幾乎都沒什麼機會在舞臺上當主演的他,竟然能夠演這個所有話劇演員心目中夢寐以求的角色,對於梁冠華來說,真是又驚又喜,同時也壓力山大。畢竟於是之的王掌櫃太深入人心瞭,而他該怎樣才能不負眾望?
最終,和於是之形象氣質迥異的梁冠華,憑借著多年的舞臺經驗和用心的演繹,演出瞭自己的風格,並憑借著這部《茶館》,得到瞭業界和觀眾的一致認可。就連一向眼光挑心氣高的何冰,私下也由衷贊嘆:“梁冠華,是真好。他的表演,代表瞭人藝這個時期在表演上一個新的高度。”
從當年看老藝術傢表演的無限敬仰和神往,到心懷忐忑接下重任的忐忑和緊張,再到十幾年磨煉之後的從容自如、遊刃有餘,如今的梁冠華不僅自己的角色,就連《茶館》中其他人物的臺詞,也都爛熟於心。
有一次《茶館》排練時,有些演員沒到,梁冠華一個人就遊刃有餘、活靈活現地把戲裡的人物都演瞭一遍,讓現場的人都贊嘆不絕。今年《茶館》換瞭幾位新演員,復排排練時,梁冠華對他們的臺詞也都脫口而出,讓楊立新都驚訝道:“你全記得啊!”
“當年一個黃胖子上臺,老先生們就給我排瞭七八次。” 梁冠華回憶起當年《茶館》劇組的嚴格要求,不免覺得如今年輕人進《茶館》劇組有些太容易瞭。“那時候我們誰要能進《茶館》劇組,心情就跟進瞭中央政治局常委一樣!這就算是對自己莫大的肯定瞭,要是自己不認真不努力,那簡直就是自絕於人民,自掘墳墓!”
王曉溪攝
很多人藝的戲迷、梁冠華的粉絲,隻要《茶館》演出,就都會來看,看瞭一遍又一遍。有意思的是,梁冠華的粉絲很多都是男性,而且不少是因為梁冠華而愛上的話劇。“我的粉絲中有不少是胖子,估計是認為我為胖子爭瞭氣瞭!”梁冠華笑道:“他們可能覺得我挺勵志的吧。”
今年《茶館》開票當天,正在外地排戲的梁冠華,聽說觀眾如此熱情排長隊買票,非常感動,特意發微博“感謝觀眾”,並表示一定要把戲演好,報答觀眾。他說:“我們要對得起觀眾,對得起劇院這塊牌子,就像老舍先生在《茶館》中寫到的: 咱們得對得起身上這玩意兒! ” 而對人藝的未來,梁冠華希望,“下一個五年,十年,二十年……北京人藝的經典劇目,依然能一代一代傳下去,演下去,這是我最大的心願。”
每場《茶館》臨開演前四十分鐘,梁冠華便開始做最後的準備工作。雖然還不著急完全穿戴好服裝,但此時的他已然是王利發附身。他從化妝間獨自踱步到此時空無一人的舞臺上,在幽暗的燈光下,擺弄擺弄櫃臺上的茶壺、杯子、抹佈,檢查檢查一會兒戲裡要用的道具錢放沒放好……這暗紅色大幕背後的一方天地,是他的地盤兒,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他這個掌櫃的控制中才成。
過不瞭多久,大幕拉開,臺上臺下,都要賓客盈門。
梁冠華在《茶館》中扮演王利發 王潤攝
濮存昕:“每場演出都要是新的”
每年都會在人藝舞臺上演出百場以上話劇的濮存昕,是北京人藝和中國戲劇的“勞模”。有人說,濮哥演的不是戲,是精神,是對藝術的一種堅守和使命。
今年,卸下瞭北京人藝副院長的重任,64歲的濮存昕以更純粹的也是他最熱愛的演員身份,在《茶館》中繼續扮演著耿直愛國、俠骨豪情的“常四爺”。
濮存昕在《茶館》中扮演常四爺 王潤攝
“什麼叫禪?就是回到原本,返璞歸真。山還是山,水還是水。對我而言,就是演戲。從剛開始想演,到後來演不瞭,那是忘瞭自己最初要幹嘛瞭。說到底,當演員,演戲,是讓我最快樂的一件事,我就把它幹到底。演戲也能抵消我在其他方面的糾結和煩惱。”
說到自己晚年的心境,濮存昕一邊為第三幕老年常四爺的造型補妝,用褐色的筆往自己的臉上、手上畫著老年斑,一邊說起自己“文革”以後看父親蘇民演戲前化妝,“原來一筆就能畫下來的眼線,如今得用四筆。人老瞭,眼皮松瞭,有褶瞭,不好畫瞭。”濮存昕說,“如今我也如此瞭。”
王潤攝
這些年,一向以英俊瀟灑外形出眾著稱的濮存昕迷上瞭給自己劇中角色做造型,而且都是怎麼醜怎麼來,各個讓人印象深刻。《窩頭會館》中自費定做齙牙牙套和謝頂頭套;《天之驕子》中給老年曹操設計大眼袋大腮幫子,《洋麻將》中用白發謝頂、滿臉溝壑來突出人物的性格孤僻……
紀念中國小劇場三十年的時候,濮存昕首次在人藝小劇場演戲,在契訶夫的《天鵝之歌》中扮演一個臃腫滑稽落寞的老年小醜。“有一場我爸和我姐坐在第一排,演到我單膝跪倒時,我爸一眼看見瞭平時他看不到的我頭頂。老爺子耳背,用特大聲音對我姐說: 他謝頂瞭! ”
《天鵝之歌》資料圖片
濮存昕常常把此事當笑話隨意講給別人聽,因為他介意的不在於此。“《茶館》裡有句臺詞特別有意思, 花生仁有瞭,牙口沒瞭 ,很多事兒都是這樣,什麼都有瞭,最重要的沒瞭。我常常在想,北京人藝最重要的是什麼,不能沒的 牙口 是什麼?”
濮存昕說:“當年美國大作傢阿瑟·米勒到人藝排《推銷員之死》,他在日記裡寫道,我要來看看這個中國很有名的劇院,到底是一個現實主義劇院還是劇情劇院。他講的是心靈、是精神內質。能不能在你的作品裡透出你對人的心靈的一種交往,這是特別重要的。所以我們要保持文學劇院,保持對文學的理解力和揭示力,保持功夫在詩外,我們要去想最原本的東西是什麼。”
“像《茶館》這樣的好的文學作品為什麼永遠有感染力?因為我們在舞臺上演好瞭,所表現出的是民族的、社會的、我們中國老百姓自己的氣質。我們在國外演出時所表現出的對自己生活、自己民族的認知和審美,是讓外國人都敬佩的。因為劇中即便演的是三教九流甚至醜陋的人物,表現的是各種各樣的市井民情,但都是有品格有審美的,是直指心靈的。好的表演不是炫技,而是傳遞,我們要把最原本的、兄弟姐妹一般的情感傳遞,讓臺上臺下,心靈相通。”
濮存昕多次在不同場合講起於是之的表演,“是之老師給予我們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我在《茶館》裡曾經跑過群眾,他怎麼演戲,我們就在邊上看著;他在排練場怎麼排戲,我們也在邊上看著。他的表演真是偉大的表演。”
於是之(中)在老版《茶館》中 (資料圖片)
濮存昕說:“我們都知道《茶館》第一幕非常精彩,焦菊隱導演讓每一位角色的上場都如八仙過海,各顯精彩。是之老師扮演的王掌櫃在第一場中戲並不多,似乎隻是個跑堂掌櫃的,伺候所有茶客。但他守著自己的本分,穿針引線把戲給每個上場的角色都托得舒服,襯得妥帖。他似乎一直都是在托著別人演,但把別人的都戲托好瞭,別人的戲也都成瞭自個兒的。而如果一個演員不會托別人的戲,隻會演自個兒的,那這個演員就沒有到那個境界。是之老師的耳朵、眼睛、腦子,真的是傾註在對手身上,這個演法是對的。大傢都說,他是在演員行當裡 最對的一個 。”
在濮存昕眼中,《茶館》舞臺墻壁上一直懸掛著的“太白醉仙”,“畫的不就是於是之嗎?”
《茶館》劇照 濮存昕背後的墻上,掛的就是“太白醉仙” 王潤攝滴雞精推薦
這份“成人之美”,濮存昕不僅在表演上學習,在為人處世上也是如此。這些年,濮存昕雖然年年在話劇舞臺上演出百場以上,但卻並不經常處於頭號男主角的位置上,在《蔡文姬》《天之驕子》等戲中,甚至托著一群80後年輕演員冉冉升起;《甲子園》裡,他甘願給老藝術傢當B制,排瞭半天首輪一場也沒演……
何冰稱贊濮存昕的為人風范堪稱“人藝的長子”,濮存昕卻說自己“願當孝子”。有一次在《茶館》後臺,看見化瞭一半妝的他端起茶缸喝水,上面赫然印著的是雷鋒頭像和“為人民服務”。
王潤攝
在濮存昕心中,他們這一代《茶館》演員,承擔著講述歷史、繼承傳統的責任,“演員,是用自己的生命進行創作。最開始時,我們還是在尋找、模仿,但十多年過去瞭,我們慢慢把自己的個體生命融入到角色當中,把自己的真誠感受註入到這個戲中,把自己敬天愛人的人生位置擺準,就像修行一樣。如今這個戲越來越穩當瞭,很多演員現在都比較自如從容瞭,而且這個戲大傢互相配合,共同培養起的氣場也越來越足瞭。”
但濮存昕認為,對一部作品水平的評價和判斷,最終來自觀眾,“作為演員,表演一開始是從自我出發,考慮自我的表達;但舞臺藝術終極要面對的,要傳達的,是觀眾。所以焦菊隱先生說: 與觀眾同時創造。 我們雖然是老劇院,老劇目,但觀眾永遠是新的。一批一批的觀眾,無論是看過的,還是沒看過的,因為對老舍先生作品的喜愛,對老劇院老劇目的信任,還有對我們的期待,走進劇院;我們的創作不能老,每場演出不能老,每場演出都要是新的,都是從真實的生命中流出的新的情感。”
雖然《茶館》是演不完的,濮存昕也坦言:“我們也到瞭一把年紀瞭,也在琢磨,是不是應該讓年輕演員補上來一些,或是再排一版新的瞭?最開始肯定也不行,也是初級階段,但必須要做,如果不做,就真的沒有瞭。我們也在想,《茶館》要不要創新?要不要改變面貌?但我覺得,以我們目前的水平,在還沒有形成完好的創意之前,不要隨便改。”
對於人藝的發展,濮存昕說:“人藝這口氣還在,老本還可以吃,我們的保留劇目制度,讓老戲還在持續地演出。隻要一個戲好,觀眾還愛看。觀眾和社會都希望劇院有新的劇目新的面貌,我們也追求新,但原創劇確實太難瞭。我們期盼著能夠有好的原創劇本,也希望從劇院的老本裡繼續找出能夠繼續演下去的戲,奉獻給觀眾。”
楊立新:“我願做劇院的 看守 ”
每年《茶館》復排,一般隻需要幾天的時間,因為演員們對這個戲早都已經爛熟於心瞭。今年由於有幾個新演員加入,因此提前瞭一周就開始排練。而在排練現場,最忙的人,就是楊立新。
他不僅要在劇中扮演一心希望實業救國的“秦二爺”,是《茶館》中最重要“三個老頭”之一;而且因為《茶館》復排導演林兆華年事已高,因此多年來,《茶館》每次復排排練,他都負責“盯著點”。這次《茶館》在劇場連排時,60歲的他跑上跑下,一會兒在臺下,給其他演員們“盯著點”,發現任何問題及時提出來;一會兒又跑到臺上,繼續演自己的角色。
楊立新在《茶館》中扮演秦二爺
作為一個有導演能力的演員,楊立新已經在北京人藝多次擔任過導演或執行導演的重任,比如《小井胡同》《窩頭會館》《牌坊》當中,他都肩負起瞭導演的任務。但在《茶館》劇組,他堅決不肯別人叫他“復排執行導演”,他說他隻能算個“看守”,“幫著看著點,守著點,別讓該有的東西丟失瞭”。
今年即將退休的楊立新,對北京人藝的情感和責任溢於言表,對於人藝的傳統更是有著一份“看守”的赤子之心。
“北京人藝1952年建院,可以說是天作之合,是老天爺對中國文化的特殊眷顧。北京人藝那個時候太闊氣瞭,有那麼多特別棒的藝術傢,形成瞭特別棒的劇院。北京人藝有北京人藝的風格特點和獨到之處,紮根於北京沃土,重視深厚的生活基礎,豐富的內心體驗,鮮明的人物形象,一直保持著活躍的創作力。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劇院曾經有一個橫幅,寫著 為豐富世界戲劇藝術寶庫而努力奮鬥 ,追求很高。像《茶館》這樣的劇目,也確實做到瞭屹立於世界民族戲劇之林,被德國專傢評價為 東方藝術的明珠,遠東戲劇的奇跡 。我們劇院也引進瞭很多國際優秀劇目,像《推銷員之死》《嘩變》,讓外國人都覺得很精彩,這是劇院的看傢本事。”
王潤攝
但是楊立新也感慨道:“我們演《茶館》其實趕上的是最不好的時機!從1958年到1992年,老《茶館》演瞭三十多年,老一代藝術傢演不動瞭,第一代《茶館》的演員們退出歷史舞臺瞭,人們情感上很難接受。我們這一代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接下的《茶館》,當時社會上很多人不認可,說還重排什麼《茶館》啊,就保留我們心目中的美好吧!所以我們這一代接班的時候壓力特別大!”
如今,演瞭十多年,新一代《茶館》基本得到瞭大傢的認可,但在楊立新看來,傳承依然是問題。“劇院不是博物館,不是弄個青花瓷擺在那裡就行瞭。劇院的鎮院之寶是要能不停演下去的經典作品。”
對於人藝的發展,楊立新說:“這個劇院,傳統是優秀的,看傢的本事是有的,作為北京人藝的後輩人,應該全面繼承,謹慎創新,有方向的發展。我相信人藝百年院慶的時候,雖然會有很多新創的劇目,但《茶館》《雷雨》這樣的劇目依然還會在,還能演,這也是劇院的能力。”
吳剛:“ 書記 也是人藝的一員”
由於電視劇《人民的名義》熱播,吳剛扮演的“達康書記”火遍大江南北,人氣極旺。因此這次他回到劇院繼續在《茶館》中扮演“唐鐵嘴”,除瞭戲迷,也吸引瞭無數的“達康書記”粉絲。
北京人藝今年在宣佈《茶館》開票信息時,也特意註明瞭吳剛的演出檔期:此輪演出,吳剛演前六場,北京人藝青年演員楊佳音將接替他演出後六場。
從外地片場特意請假趕回人藝演出的吳剛說:“一方面是因為檔期的原因;另一方面是要讓年輕的演員也有鍛煉的機會,將來他們也是這個戲的根基。”
吳剛在《茶館》中扮演唐鐵嘴 王潤攝
雖然現在已經揚名立萬,但是吳剛的從藝經歷並非一帆風順。雖然他打小就對北京人藝有著一份情結,上中學時,每次騎自行車路過首都劇場,他都要下來看看那兒貼的海報。“當時海報做得非常簡單,就是寫幾個人名。這些人名我一直都記得。那時候我也蹭戲看,沒有錢呀。散戲之後一路騎著自行車,騎得特別慢,其實就在回味。從那個時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站在北京人藝的舞臺上,那是我的榮幸。”
但回憶起自己為瞭實現演員夢想而參加考試的經歷,吳剛卻用“汗顏”來形容:“回想當年參加考試真的是非常汗顏,每次考試都沒錄取。先考的是中央戲劇學院,一共三試,第一試過瞭,第二試也過瞭,自己還想:吳剛絕對過瞭,我命還不錯!到瞭三試沒戲瞭,我的號應該是一千多號,我看瞭好幾遍,還以為老師寫錯瞭呢,就差一個號,最後那個號碼就不是我!當時真的是特別遺憾!”
但吳剛沒有放棄,他仍然覺得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於是每天騎著自行車到八一湖練嗓子。後來北京人民廣播電臺招生,他又去報名。全國四千多人報名,隻招兩個,一個男生、一個女生,吳剛被錄取瞭。當時他非常激動,但他同時還報考瞭北京人藝學員班,初試、復試、三試也都順利地完成,就等著錄取通知書。
“那時我做這些事情都不敢跟父母說,心裡很忐忑,直到人藝的錄取通知書到傢瞭,我才跟父母說。當時我先跟電臺招生的老師說:我想演戲,你能讓我演戲嗎?如果能我就來你這,如果不能讓我演戲,那我就不來瞭。他說全北京一個男生就是你啊,這麼好的機會你放棄瞭,你會後悔的!我說:北京人藝讓我演戲,我不會後悔。這樣我就到瞭北京人藝,這是我的榮幸。”
吳剛在《茶館》中扮演小唐鐵嘴 王潤攝
當年獲得金雞獎最佳男演員的時候,吳剛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我要感謝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培養瞭我,沒有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就沒有我。”“這是我發自內心的話。因為在劇院我見過真正的藝術傢是什麼樣子,他們對做人、對做戲是什麼態度。能夠跟於是之先生、鄭榕先生等藝術傢們交流,我是很榮幸的,這種精神是一種傳承。我能有今天,真的是感謝北京人藝的這些老先生們。”
正因為此,所以即便如今大紅大紫,但吳剛依然保持著不驕不躁的淡定心態,對於那些想要來看“書記”的觀眾,吳剛笑道:“ 書記 也是北京人藝的一分子。《茶館》是北京人藝的看傢戲,培養瞭北京人藝很多的演員,這是我們劇院的牌子,它的魅力,遠遠大於每一個演員個體。我們每個演員心中都非常明白,是劇院培養瞭我們,我們不能砸瞭這塊牌子。”
對於以往的成績,吳剛表示“已經翻篇瞭”,“自己心裡明白自己吃幾兩飯,把戲演好,真正給舞臺和銀幕上,留下讓人印象深刻的人物,是演員的天職。”
吳剛的妻子嶽秀清也是人藝名角,不僅比吳剛成名要早,而且在於是之主演的老版《茶館》中就已經扮演“小丁寶”這樣的重要角色瞭;而那個時候,吳剛在《茶館》中演的隻是“學生乙”這樣的龍套。但對於人藝人來說,隻要能看到老先生們的表演,就覺得非常幸福;而能夠爭取到戲中一個重要的角色,絕對是演藝生涯中的榮譽。
吳剛(右)和嶽秀清(左)在《茶館》中
即便如今已經演瞭300多場,但每次《茶館》的大幕一拉開,站在側幕條,吳剛心裡依然會充滿瞭興奮和自豪。無論是對這個戲,還是對人藝,吳剛都飽含深情:“北京人民藝術劇院這塊牌子,大傢都應該去守護這份榮譽。希望劇院越來越紅火,薪火相傳。《茶館》也肯定會一代一代傳下去。還希望我們這一代人能夠給劇院留一些原創劇目,我們的功力雖然比不上老藝術傢老先生們,但我們坐在先生留給我們的樹蔭底下乘涼,也要為後人留下點東西。”
對於劇院的年輕一代,曾經也經歷過漫長磨煉歲月的吳剛說:“我和劇院的年輕人聊天,能感到他們有很多困惑。但我認為,堅守舞臺,堅守戲劇,會讓人的生活更加深刻。不要著急,要守住心裡的這點願望,總有一天會亮的。”
閻彤攝
馮遠征:“給我多大的誘惑,我也不會放棄這裡。”
由於《茶館》此輪演出票房太過火爆,所以劇組每個演員都感到瞭壓力。“周圍的朋友都想托我們買票,但我們也沒辦法啊!”在《茶館》中扮演“松二爺”的馮遠征說,“不過《茶館》演到今天,還能這麼受觀眾歡迎,說明我們這一代演員已經能夠得到大傢的認可瞭,人藝的傳統,在我們這一代是繼承下來瞭。”
在馮遠征看來,“《茶館》是一個盛宴,對觀眾是,對我們也是,再忙的人都會放下外面的事情回來,大傢都期待參與到這場盛宴當中。我每年和外面排戲簽合同時,都會特意在合同中註明,《茶館》演出前一周一直到演出結束,我是不排外面的戲的,必須回到人藝。”
馮遠征在《茶館》中扮演松二爺
對於《茶館》的未來,馮遠征說:“《茶館》是北京人藝的保留劇目,肯定要傳承下去。我們這一代不會像於是之先生他們那一代那樣演到演不動才退下來,會選擇時機讓新的演員大換血。目前新生演員的力量還不是很成熟,需要積累和沉淀。”
如今還身兼北京人藝演員隊隊長的馮遠征,平時還經常為年輕演員們組織各種培訓。對待身上的重任,他說:“五年前如果讓我當演員隊隊長,我會拒絕的,但現在忽然覺得自己有這個責任瞭。因為很多人都已經或將要退瞭,我們要負起這份責任瞭。我剛才還和吳剛說,明年我們要和中戲合辦演員班,為人藝培養後續力量,我跟他說,不管你現在再怎麼火,也必須在這四年當中騰出三個月的時間來給學生們講課。他很高興,也很支持。我們都有這樣的共識,隻要劇院需要,我們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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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演員影視劇紅瞭之後,回劇院排戲的時間就少瞭。但馮遠征這幾年在劇院排戲的時間卻不減反增,除瞭《茶館》《嘩變》這樣的經典劇目,還排瞭《知己》《公民》等新戲。他說自己在外面接戲,“都是在人藝每年演出計劃公佈之後,根據人藝的演出任務再來安排外面接戲的日程,都是以劇院為主。有人說這樣可能會失去很多機會和收入,但人藝這個舞臺是你花多少錢都上不來的,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
馮遠征說:“本來我們就是人藝人,這裡是我們的傢,傢裡有事情義不容辭。而且我們的成長過程中,從上人藝學員班就在這個樓裡,白天上課,晚上跑龍套,都是在這個舞臺上摸爬滾打起來的,對這個舞臺感情很深。我是22歲來到劇院的,這裡是我做夢都想進來的地方,所以很珍惜這裡,給我多大的誘惑,我也不會放棄這裡。”
本文由微信公眾號“大小舞臺之間”授權轉載

(原標題:北京人藝65歲,滴雞精《茶館》還是那麼火,達康書記粉都來台中滴雞精推薦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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